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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范式构建与优化逻辑

    时间:2022-06-17 点击: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范式构建与优化逻辑

    赵丽涛

    (华东政法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1620)

    摘 要]随着数字化技术以及多维应用场景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问题不仅一再被重提,而且日渐凸显其必要性和重要性。这是因为,经由“技术—社会”的互构逻辑及其赋能,思想政治教育各个要素也在数字化维度上发生变革,迫切需要我们再度深思数字化技术迭代情境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本身就是一种范式转变,它在意涵上涵括技术层面与认知层面的双重内容。无论是因为数字化社会的倒逼效应,还是缘于我们自身的主动适应,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面临着新旧范式统合、技术逻辑与价值引领的张力、虚拟与现实边界模糊等问题。加快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应该构建以人为核心的共识范式,不断提升主体数字素养,形塑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深度融合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生态。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 数字化 数字化转型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今世界,信息技术创新日新月异,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深入发展,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1]以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为代表的数字化技术及其应用场景极大延展了人类社会的生活空间和想象空间,数字化生存已经由预想逐渐变成现实。如今,数字化技术如何赋能各个领域,成为人们不得不深思的时代话题。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科学化、精细化、智能化,也需要我们深度探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问题。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既表现为现实虚拟化与虚拟现实化展现的育人新模式,又呈现为基于现实变革而产生的新范式。范式是形成共识的前提和基础。然而,囿于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复杂关系,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范式仍然面临一些亟待破解的困惑,需要学界深入反思。

    一、范式视界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释义

    数字化作为一种变革人类社会的通用技术,已经嵌入生活世界的各个角落,数字化生存也真正成为个体社会化的基本前提。思想政治教育在现代信息技术衍生的应用场景中获得了延展性空间,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成为我们必须审视和反思的重要问题。

    1.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意涵的范式审视

    数字信息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话题曾经引发学界广泛讨论,并且取得了不少有见地的理论成果。问题在于,囿于数字化技术本身的限制,人们仍以一种两分性思维审视二者之间的关系,以至于数字化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融合并未达到理想的效果。随着数字信息技术的迭代发展及其生活应用场景的拓展,以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为驱动的信息技术使数字化生存真正成为人们的生活方式。这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技术颠覆性变化正在重塑人类社会,数字化技术与各个领域加速融合,深度数字化转型时代已经悄然而至。这也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已经迫在眉睫,它是经由“技术—社会”之间的互构关系而产生的新形态,并且在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转型升级中重获关注。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并不是传统观念中数字化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简单叠加,而是通过现代信息技术全方位、多维度、深层次的赋权增能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方式转变。本质上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种范式变革,是指通过数字化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使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客体、内容、目标、方式、情境等要素以及由此而形成的内在结构发生深刻转变,形成以数字信息和多维场景为驱动的新生态。

    从范式转变意义上说,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涵括双重意涵:一是技术层面的内嵌与耦合。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通过数字化场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全面融合,增强数字化技术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赋权增能效果,从而提升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与核心价值观的渗透功能。一般而言,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理念侧重于信息技术的简单应用,它实质上是一种技术上的“拼凑或嫁接”方式。但是,“数字文明时代是基于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与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以及与各种算法携手共进,演绎出的数据革命的新形态”。[2]特别是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混合现实(MR)、影像现实(CR)以及由之催生的大数据学习平台、智能在线教育、虚拟学习助手、仿真头盔体验、云上智慧课堂等联通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沉浸式体验、虚拟化交流、仿真性参与等应用场景已经深嵌到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之中。二是认知层面的思维变革。由移动互联网、社交媒体、大数据、云计算以及智能嵌入式设备等信息技术革命催生的数字化转型时代,使整个社会都在经历深刻变化。数字化技术转型升级,也引发并促进思想政治教育思维方式的转变。这是因为,不仅思想政治教育各个要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转化为数字信息,而且现代信息技术能够实现对人的精准画像,在算法支撑下提供兼具个性化和匹配性的数字环境。作为一种新范式,深度数字化转型为拓展思想政治教育视界及其应对相应问题提供了新的坐标定位和解决框架。这样一来,传统的主客体角色、单向灌输模式、抽象讲解方式等转变为以数字信息为基础的实证性思维、交互性思维、关联性思维、情景化思维,以此适配数字化社会的思维方式。

    从这个意义上说,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种范式的转变和跃迁,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边界与内涵都发生了深刻变化,由此在数字化社会形塑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引发教育方式和价值引导方式的转变。这种新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生态的深层要义,在于科学揭示了数字化社会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呈现的新特点与新规律,拓展适切性要素与结构。它是依据深度数字化技术的基本形态、运行特点、特殊规律而推动思想政治教育的构成主体、体系架构、教育方式、规则机制、沟通模式、交往环境等传统要素向数字化转向,并且经由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的全方位赋能与革命性重塑,为解决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产生的问题提供新的思考框架。

    2.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问题域解析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催生了新问题,并且使相应的提问范围、发问方式以及解答理路都产生深刻转变。当前,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探讨仍然处于“前数字化时代”,研究路向也主要集中于将“物理信息”转化为“数字信息”,甚至停留于对数字化技术的借用或包装。事实上,以移动化、网络化、智能化为核心特质的数字化技术是一种全方位和深层次的赋能革命,它通过数字技术、数据要素的驱动实现对思想政治教育问题域边界的拓展。在这之中,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问题域集中指向人与技术之间究竟呈现为何种关系。也就是说,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触及社会各个领域的新一轮数字化技术引发思想政治教育关键要素的改变和延伸,我们不能不再度思索人与技术耦合所涉及的轴心问题。“人的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必须深思的前提性追问。于是,相应的核心问题域也就转换为:在数字化技术、数字化产品和数字化平台的深度介入下,社会主导价值观与个人精神世界发生怎样的逻辑关联?

    沿着这样的反思路向,我们又可以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问题域分解为具有统合性关系的三重维度:首先是深度数字化时代人的思想和行为变化的规律发生何种程度转变。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技术的迅猛发展,数据采集工具和传感设备能够将人的大部分行为转化为数字存在,并且利用这些个性化、可视化、定制化、智能化的“数据痕迹”重新研究人们思想品德形成和发展的规律。因此,总体性把脉和全方位审视数字化生存状态中人的思想和行为变化的规律成为摆在我们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其次是数据驱动型思想政治教育思维方式具有什么样的运思限度。不可否认,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通过数据、算法和算力的应用激活了人与技术之间的关系,角色转换、资源互通、载体升级、方法创新等成为热议话题。但是,基于数字化技术而形成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思维是否具有一定限度,以及究竟在什么范围内才能真正将数据转化成价值引领的信息和知识?再次是如何审视数字化时代个性化彰显与社会主导价值观统合要求之间的矛盾。运用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变革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关键是通过多场景应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满足受众的匹配性和个性化需求。但是,这种“千人千面”的个性化定制教育方式容易衍生“去中心化”问题,并且不可避免地消解社会主导价值观的权威性和统一性。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种范式变革,但不能因此而造成个性化差异与社会主导价值观之间的隔阂。

    二、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中范式构建的三重困惑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种应然的范式探索,是人们在数字信息技术的生活化应用中不得不重新审视的问题。这种经由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生成的基本范式,固然有其迫切性和必然性,但它仍在生成过程之中,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我们反思。仔细推究,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范式构建暗含着值得深思的前提,它不仅呈现为这种思考范式自身及其问答体系上的逻辑冲突,而且在理论范式付诸社会实践过程中也面临现实迷思。

    1. 数字化赋能衍生的新旧范式统合问题

    相较而言,“前数字化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范式侧重于理论把握、逻辑反思、经验推论,而处在数字化转型场域中的思想政治教育新范式则更多地依托数据分析、算法模型、虚实结合给受众带来不同以往的视觉、听觉、触觉体验。“数字化转型不只是原有模式和理念的数字化,仅仅把传统的手段数字化,模式的‘形’和理念的‘神’都没有变,仍未实现真正的转型。只有当手段、模式和理念都实现了革命性重塑,才是形神兼备的数字化转型。”[3]数字化赋能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将形成一种集合文字、图像、音频、视频、动画等交互运用而产生的数字虚拟空间,让人们能够进入沉浸式、体验性、全息化的立体场景。难点在于,尽管学界不断努力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数字化转向,但是问题并未变得简单,反而更加棘手。因为涉及新旧范式关系时立即遇到的一个困惑是:它们之间究竟表现为何种关系,到底是替代还是交汇?本质上看,这实际上触及思想政治教育转型过程中的范式统合问题。

    一方面,如果数字化技术赋能思想政治教育转型过程中产生的是新旧范式的替代关系,那么就应该通过数字化转型重塑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客体、内容、目标、方式、情境等要素及其内在关系,使之发生系统性转变。然而,人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及其相应的社会化要求是一个复杂系统,不可能也无法完全转向数字化形态。数字化场域的确为塑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全新的数字虚拟环境,每个主体都可能成为一种数字化、匿名化、符号化的存在形态,但是,完全基于“数字孪生”和“智慧推演”将会导致人际关系的“脱域化”。这样一来,现实社会那种原本面对面构筑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将会在数字虚拟世界中缺失了可依托、可触摸的本质性力量,以至于自身效果大打折扣。事实上,人的“数字化依赖程度”与“数字鸿沟加剧程度”呈现双重攀升效应,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新旧范式的替代关系本身就存在逻辑上的冲突。

    另一方面,如果说数字化技术赋能思想政治教育转型过程中产生的是新旧范式的交汇关系,那么这两种不同范式在相容和互补中如何促成思想政治教育各个要素所依赖的内在意涵、内容形态、评价标准、价值诉求以及相应的交往关系、组织形态和组织间关系的改变?然而,这再次让我们陷入困境。因为当前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存在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共生性问题,人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于网络化、数据化、智能化等数字信息的被动运用,遵循着“数字化技术+思想政治教育”的嫁接方式,而对于如何将不同范式的潜能有效聚合在一起并转化为育人效能还未形成共识。更令人迷惑的是,数字化技术的“在场”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缺场”形成鲜明对比,技术场景运用的“狂欢”遮蔽了思想政治教育目的。

    2. 技术逻辑与价值引领在优先性上的张力

    任何一次数字信息技术变革,当它触及社会领域时通常最先表征为场景化应用,而非人们思维领域的深刻改变。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人们关注的焦点也大多聚焦于数字化技术介入思想政治教育所引发的外观性变化。从呈现样态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首先表现为运用云平台、物联网、大数据、区块链等现代信息技术及其多维应用场景为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效果提供支撑。但是,由于思想政治教育逻辑和数字化技术逻辑是不同的,导致它们在深度融合过程中往往会陷入“技术决定论”误区。实质上,这种误区是一种工具性思维的集中体现,它仅仅侧重于低层次的数字化技术外嵌和拼接,以至于思想政治教育只是被动适应于大数据分析、增强现实、虚拟现实、智能问答等多维应用场景,并未将数字化技术深度融入各个要素环节。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不应该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不是人围着技术被动适应,而应是技术匹配人的需要。如果以“技术决定论”姿态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那么过度数字化会僭越价值引领而走向唯技术倾向。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目的,是通过数字化技术的内嵌式运用揭示人的思想品德形成和发展过程的规律,助推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入脑入心。当前,数字化技术外嵌式场景运用,在某种程度上割裂了数字化技术与价值引领的关系,以工具化思维僭越目的性思维,甚至将思想政治教育传统范式视为数字化转型的障碍。问题在于,人的思想观念、道德品质、政治认同等兼具情感性与主观性特质,简化其复杂性而走向过度数字化,并没有让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的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这是因为,不但人本身无法实现全数字化状态,而且即使是被现代技术化约为数据形态的信息也难以避免人为干扰。更为关键的是,我们对现实世界的分析不能畸变为简单的技术叙事,要时刻警惕用冰冷的数字化技术及其产品掩盖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文关怀。

    因而,如何寻觅数字化技术与价值引领的契合点,避免二者在价值优先性上的分歧而导致人的缺场,就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当前的双重难题在于,技术逻辑注重数据解析、智能推演、平台赋能等对思想政治教育各个要素及其内在关系的革命性重塑,但价值引领需要我们在运用数字化技术及其多维场景时防止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性和权威性被冲淡乃至取代,同时又不能无视数字化技术发展而重返思想政治教育传统范式的偏好。在此问题上,脱离价值规约的唯技术论会弱化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角色和地位,忽视数字化技术支撑的价值引领则难以满足教育对象的个性化与精准化需求。

    3. 数字化空间容易模糊现实与虚拟的边界

    数字化技术驱动思想政治教育转型和创新,深刻改变着人们对育人模式的认识,并且着力在沉浸式场景构建维度推进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数字化开发。在此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各种课程资源、社会资源、文化资源等被转化为可视、可感、可触、可互动的场景化应用。以沉浸式体验、智慧化育人、仿真性空间为核心特征的全息投影技术、增强现实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的确能够让主体存在于一种虚实结合的数字空间,虚拟体验界面不再将人束缚于物理世界的特定场域,从而实现超越现有认知的感官刺激。

    基于“数字孪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立体场景,将营造出“虚拟+现实”的数字虚拟世界。尽管它能够让人体验身临其境的感官刺激,但人本身不过是一种虚拟分身。进入思想政治教育沉浸式场景中,人们在“虚拟世界”情境中展现着自己的本质力量,甚至可以进行内容生产和编辑,可是一旦脱离三维立体感官刺激,就可能会遭遇差异化乃至冰火两重天的对比体验。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可以借助数智化系统激发受教育者想象力,不过受教育者不可能始终沉浸于“镜像世界”,在所谓逼真的虚拟世界中享受“智慧孤岛”的快感,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世界解决自身所面临的复杂问题。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频繁穿梭,人们作为一种所谓“两栖物种”容易迷失自我。因此,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新范式首先要解决“虚与实的内在一致性”问题。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世界构建的目的,在于充分调动受众的感知系统,以全景化、共情性方式增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如果过分依赖数字虚拟空间,导致“主客颠倒或喧宾夺主”问题,那么不但会消解社会主流价值观,而且还容易在虚实对比中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事实上,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任务是传播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价值观在性质维度上必须具有明显的区分。这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所构建的个性化、仿真性、沉浸式场景,要回归人们的价值观塑造这个根本性问题。因此,要防止受教育者在虚实转换中产生边界模糊现象,颠倒虚拟自我与现实自我的关系,以至于混淆是非、美丑、善恶的关系,最终导致价值观混乱。

    三、优化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路向选择

    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上述范式构建的困惑是数字化社会育人模式问题的集中呈现,它对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和手段提出了挑战。因此,我们需要转换视角,重新反思数字虚拟空间思想政治教育自身边界与内容的变化,依据数字化技术发展和思想政治教育规律的双重逻辑来优化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

    1. 构建以人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共识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作为一种新范式,为我们深刻理解人的思想政治品德与精神塑造规律提供了相应的理论框架和规则前提。个性化、智慧化、沉浸式、仿真性的数字虚拟空间赋能思想政治教育,应该秉持人本性思想理路,目的和结果都要观照受教育者需求,注重数字化转型对于增强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等认同效度的激活作用。由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驱动的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的结构性转变,固然是通过技术、目标、规范、功能等耦合而形成的数字化新视界,但它不是为数字化而数字化,而是借助人机融合彰显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文关怀。就当前而言,将人本价值作为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取向,必须构建如下范式共识:一是以间性思维推进数字化视界下思想政治教育新旧范式的转化和融合。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不是单向回溯到传统育人范式中寻觅包治现代病症的药方,也不是完全以另辟路向的姿态摒弃传统的育人理念,而是运用数字化技术激活传统范式的正功能,改变传统范式中与时代发展不再适应的因素,以数字化思维构建人的精神世界。这种新旧范式的转化和融合过程必须处理好革除与重塑之间的关系,目的是通过数字化转型充分激活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的参与能力,增强个性化育人效果,最终实现人的赋权增能。二是防止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畸变为以技术和数据为中心的工具化思维。以技术和数据为中心的思想政治教育转型范式,过于注重感官刺激而忽视人的需求导向,以至于“数据迷信”、“技术冷漠”、“数字鸿沟”、“算法歧视”等问题频现,数字技术反客为主成为目标指向,从而解构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必须注重人的实际体验、情感需求和主观感受,防止落入唯技术论窠臼。

    2. 提升主体数字素养,增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

    以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技术全方位塑造了我们生活的社会空间,也催生出思想政治教育新形态和新要求。数字素养已经成为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必备的核心素养,它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不可或缺的能力。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者而言,必须深刻认识深度数字化生存的现实需要,转变教育理念,着力提升数字化育人能力,围绕数字获取、数字交流、数字资源、数字赋权以及个性化教学、智慧化课堂等探索全新的教育模式,善于运用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模拟仿真、AI直播、虚拟助教、智能测评等多维场景强化个性化和精准化育人效果,增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与此同时,思想政治教育者还必须深刻认识数字化技术本身的限度,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应用场景注入社会主流价值观,既不断提升数据采集、分析、整合和利用能力,又要防范涉及数字安全、数字伦理、数据隐私、数字欺凌、数字鸿沟等催生各种风险挑战。特别是要避免“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遮蔽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价值,以生硬姿态推进思想观念、政治意识、道德情操、社会规范的数据化,将数据关系等同于现实关系,从而掩盖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文关怀特性。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而言,作为受教育者必须具备数字化技术和数字化资源的运用能力。沉浸式场景、虚拟化体验、仿真性情境、智能化环境都是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受教育者不能停留于感官刺激,乃至在多源性、非兼容、碎片化的数字信息社会失去理性判断,导致社会主流意识形态陷入“权威淡化和中心消解”困境。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满足“个性化需求”并不是形塑“个人化导向”,而是通过数字技术与价值引领的全面融合,增强人们的价值认同和政治认同,提高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效果。

    3. 形塑虚实相融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生态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应该是虚拟与现实相互融合而产生的育人模式,它有助于深化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规律的认识,形成以数字技术和数据为驱动要素的新教育生态。建构虚实相融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生态,目的是形塑一种虚拟和现实双向边界彼此支撑的场景,通过内容资源数字化、育人过程立体化、主客体交互化、传播渠道信息化提升育人效果。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混合现实等技术手段不能被视为单纯的技术场景,而是应该作为“数字化联结”打通虚拟和现实的障碍,让仿真环境与社会现实相互激发,呈现立体化的叙事样态。思想政治教育沉浸式育人模式,不能停留于虚拟场景的感官刺激和认知体验,必须实现主体与客体、历史与现实、静态与动态的有效融合,让交互性、开放性、共享性、扁平化的数字化生态催生放大和倍增育人功能,以期推进社会主流价值观深入人心。这就是说,虚实相融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生态不是一味追求所谓仿真场景,也不是让人们单纯体验身临其境的穿越感,而是通过全景式交互学习使思想政治教育从单向传递变为双向互动,让受教育者从被动学习转为主动学习。实质上,我们以数字化应用场景激活档案资料、革命人物、红色历史等内容资源,目的在于让人们借助立体化和沉浸式环境突破说教式、灌输式、填鸭式瓶颈,打通数字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关联,从而将虚拟体验转化为现实动力,增强对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和情感认同。

    参考文献:

    [1]习近平致首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的贺信[N].人民日报,2018-04-23.

    [2]卢岚.数字环境中分众思想政治教育研究[J].思想理论教育,2021(6).

    [3]郑磊.城市数字化转型的内容、路径与方向[J].探索与争鸣,2021(4).

    (《思想理论教育》2022年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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